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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 In Love After Marriage(先婚后爱)01

【作者:甜菊苷|先杨|ABO】R18注意。现代paro/双向暗恋,风流倜傥A&信息素不敏感的性冷淡O,设定neta《恋爱禁止的世界》,世界观少量借鉴,大部分私设。

华尔特·冯·先寇布已经坐在街边咖啡馆的白色遮阳亭下玩了半个小时手机,并开始怀疑他的约会对象根本不打算应邀前来,抑或只是远远打量了这边一眼就已经决定放他鸽子。

前者的几率应该大一些,这几年信奉“婚姻自由万岁,反对姻缘法”的公民呼声在社会中的存在感愈发鲜明,单是先寇布眼下身处的职场中就已经占据三成之多。至于先寇布本人,他既非对“姻缘法”感恩戴德的追捧者,也并不算婚姻自由派的成员之一。他十六个小时前接到政府通知,在指定约会地点与他的指定Omega见面,并决定发挥Alpha应有的绅士风度欣然赴约——尽管不打算就这么结束寻花问柳的快活日子,但倘若对方是个美人,先见一面也不算亏本。

作为男性Alpha,先寇布颀长健美的身材即使在同性别人群中也拥有绝对的压迫力,更有自信仅凭脸蛋便有九成几率令初次见面的Omega一见钟情。除非倒霉地碰到一个拒绝开箱验货的婚姻自由主义者,否则再铁石心肠的Omega也不忍心对如此惊喜的礼物阅后即焚。

等待到第四十分钟,先寇布几乎认定他的婚约者已经无视了政府通知提前跑路,略感扫兴地拧开咖啡纸杯的盖子,把奶球的空壳和砂糖包装一股脑丢进其中。这期间大概花了十秒,是他给那位素未谋面的Omega最后的耐心。

第十一秒时,有人用手指轻轻扣了扣Alpha结实的肩膀。事实证明延迟奖励的确会给予人成倍惊喜,先寇布猛然扭头,随即又失望地把眉毛耷下去。

“……真巧啊,课长。”

“刚才临时开了一个会。已经是最后一个季度了,上面的人都希望赶在业绩核算之前再冲刺一下……真是强人所难啊。”

黑发的男人一边如此软声抱怨,一边自然而然地拉开了先寇布对面的塑料椅。

是很强人所难。先寇布很清楚自己公司领导层的决策出发点常常是因为一时兴起,而非出于理性。但这些令下级们苦不堪言的上司中并不包括眼前这位,贸易课的杨威利课长,也是先寇布的直属上司。

先寇布就这么眼看着杨威利坐在自己对面,气定神闲地叫来侍者点了一杯红茶。他先诧异对方为何突然跟他说这些,紧接着后知后觉出了什么,手上陡然一滑,把空纸杯打翻在桌边。

“迟到了这么久,我还担心你已经走了。真是抱歉。”杨威利刻意没有去看先寇布手边狼狈的纸杯,似乎是想体贴地留给彼此一些心照不宣的空间。黑发男人单手扯松紧勒着颈部的领带结,柔软雪白的衬衫领口略微松散开来,不知为何好像也真的令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一点。

“您不必如此客气。”先寇布半天才找回控制舌头的神经,把它们重新投入使用。天知道他约会过、交往过、甚至睡过多少可爱的Omega,但还是第一次在约会的场合中忍不住使用敬语:“我只是很惊讶。您是Omega?”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喜欢突然凑到别人后颈恶作剧地说‘好香’的人不正是阁下吗?”杨威利的口吻不无揶揄,但他给人的感觉一向温软随和,这话听起来便也没带什么攻击性——只是加深了先寇布的罪恶感而已。

“因为您总是毫无反应,似乎毫不担心被人闻到信息素的样子。久而久之我就擅自判断,您其实是个Beta。”先寇布有气无力道:“我是被您良好的自控力欺骗了……”

他下意识对眼前的上司坦诚剖白,随后才想起对于Omega来说,被当做没有信息素的Beta也是某种冒犯,起码这是在拐着弯地说对方缺乏性吸引力——好在杨威利只是笑了笑,似乎是习惯这样的评价了。

黑发的男人的确长着一张介乎于Beta与Omega之间的脸。任何人初次与杨威利照面时,都会下意识地将这人划定在“洁身自好”、“循规蹈矩的姻缘法服从者”的阵营内,而在他忠心耿耿的下属们眼中,杨威利则属于“挑不出缺点的耐看型”——总之不是什么会让异性见之疯狂、信息素即刻暴涨的类型。

加之文明社会中的人们不知为何演化出一套“不主动询问他人第二性别”的潜规则,当一个人不主动暴露自己的性别时,旁人也最好不要主动问起。若非杨威利实在属于特别温和的那种性情,先寇布从前的试探行为也会被叱责为失礼。当然,杨威利在这一点上也实在是很像一个Beta。

“所以,您就是政府指派给我的结婚对象。”先寇布决定摒弃那些装饰性的花言巧语,对方是与他共事了两年之久的直属上司,他心知杨威利身上兼有通情达理与洞隐烛微的优点,还是直言不讳更能节省沟通成本:“说实话,这对我来说确实是惊吓大过惊喜。当然……并不因为对象是您,而是跟朝夕相处的同事结婚,这事儿实在太尴尬了。”

“是吗,对我来说这倒是件好事。”杨威利语调温和地接话。他没有被先寇布这直白的话语刺伤,或者说是早有预见。年轻的上司端起装着红茶的纸杯掀开盖子,垂眼吹散水面上漂浮的雾气。先寇布嗅到潮湿而温暖的红茶香气,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本课的茶水间里也放着一罐杨威利专用的大吉岭红茶。

“准确来说,是我选择了你,先寇布先生。”杨威利的双眸透过水雾和善地望来:“不过当时没想到会令你这么困扰就是了。

他在先寇布诧异的视线中继续慢条斯理地说下去:“事实上,我的信息素气味并不明显,对异性的信息素感受也相当钝感。所以,并不是我拥有良好的自控力,而是我知道你不可能闻到我信息素的味道。即使能闻到,也不会发出‘好香’这样的评价。”

杨威利没有说出口的是,作为毫无疑问的Omega,他连发情期都来得如此平淡而克制。倘若不是试纸颜色明确提示他激素水平飙高到顶峰,那种感觉于他而言仅仅无限接近于一场高烧。

“那么,您选择了我又是怎么回事?”先寇布花了大约十秒钟时间消化杨威利话中的信息量,尽管难以置信,他却觉得这个设定出现在杨威利身上毫不令人奇怪。比起这些东西,他更在意对方口中的“主动选择。”

“基于我这样的身体状况,在政府的匹配过程中似乎出了一点问题。你也知道,他们是通过信息素与DNA的总契合度来计算数值,但没有找到与我100%匹配的Alpha,所以只能取最高值——我看过13个Alpha的资料,最终选择了我唯一认识的你。”

杨威利平淡地叙述完,依旧用波澜不惊的眼神与先寇布对视,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所以你不用为此感到压力,你知道姻缘法颁布之前有种叫‘相亲’的东西吧?就当成那个来应付吧。当然,如果你真的连试婚期也不愿尝试的话,那我就尝试一下其他人……我是指,那十二个陌生人。”

“我没有不愿意。”先寇布立刻如此回答,果断到令他自己都在心底里微微诧异。他一时无从分辨自己到底是因为可以“试婚”这回事儿松懈了心防,还是下意识地不愿意让杨威利去考虑其他十二个选项。

那对杨威利这样好性情的人来说太危险了。先寇布在心里补充: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好上司被坏Alpha骗了。

先寇布丝毫没有注意到,如果按照常规世俗伦理的方式来判断,他自己也算是一个“坏Alpha”。

“是吗,你这么说我虽然是很高兴……”杨威利笑了一下,竟有显得有些赧然,这是先寇布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不存在于职场内的表情:“不过,你还是慎重一些吧?”

“反正不是有试婚期这种东西吗,那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先寇布语调轻松地笑道。他俨然已经说服自己把这段婚姻当成对上司的某种报答方式,大概是杨威利平时对下属平易近人、知人善任的福报,先寇布居然没有觉得为此付出一年自由身有什么亏本:“反正等试婚期结束,您就彻底恢复自由之身,到时候大可不拘泥于那十二个陌生人,自由追求真爱多好啊。”

实则姻缘法的官方条例中并不存在“试婚期”这种东西,这算是民众基于其中某一条目理解出的变种,也是政府在数次民间反抗运动中做出的退步:在姻缘法促成下结为伴侣的公民在一年之内不得离婚,一年之后方可获得协议离婚的自由。一旦婚姻结束,即证明基因的束缚对其无效,公民可以自由地另行选择他人重新组建家庭。 杨威利罕见地欲言又止了一下,像是还有一两句未出口的劝告,思量片刻又咽了回去。说来奇怪,分明是他先选择了先寇布,这会儿却又好像不希望对方这样草率地就答应下来。先寇布见他似有疑虑,便耐心等待着,最终却只等到一声掺着笑音的轻叹。

“那么,至少先在工作之外的地方把敬语改掉吧,先寇布。”

先寇布亦笑起来,起身捉过黑发Omega的左手,牵至唇边落下一个虔诚的亲吻:“遵命,亲爱的。”

于是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在最近的结婚登记处拿到了彼此的婚姻证明,以及一对由政府提供的结婚戒指。

大概是见证了太多想把速配仪式草草了事的非自愿伴侣,这地方甚至提供教堂。先寇布倒没有想要敷衍的意思,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这事儿越快敲定越好,否则他们迟早有一方要后悔。于是没有亲友宾客也没有结婚礼服,他就这样迅速地与杨威利在上帝见证下交换戒指,又被神父督促着交换了一个一触即分的吻。

这下好了,华尔特。以后你就是已婚男人,要暂时跟漂亮可爱的Omega们告别啦。先寇布在心底如此默念,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遗憾。大约是因为清楚他们的婚姻并非出于什么两情相悦的誓言,银色的金属环挂在无名指上,轻到可以忽略不计。

两人并肩离开婚姻登记所,杨威利一边走下阶梯,一边同他说住在一起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但也不必那么心急考虑。先寇布跟着点头,视线却悄然瞄到杨威利被服帖发尾遮挡着的、在恶作剧中被他闻嗅过无数次的后颈。 信息素双向迟钝的Omega吗。

先寇布轻轻摸了摸发痒的鼻尖,心中泛起一丝新奇的涟漪。

——课长先生到底会是什么味道,还真让人好奇。

确认伴侣关系的第三天,先寇布与杨威利趁着周末一起去参加了政府定期举办的“新人听证会”。

这种流程在先寇布看来是冗长又无趣的例行公事,感情这东西又不是听一场演讲就能培养出的东西,关于安全婚后性行为的指导更是扯淡,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存在都已经到了被逼婚的年纪还对那档事儿没有概念的人类。

但他显然对人类种群中的个体多样性有所低估,譬如他的顶头上司兼新婚伴侣杨威利,就是对这件事一头雾水的人。

“倒不至于完全不懂,正常的进行流程我还是知道的。”杨威利在听证会短暂的休息空隙中与先寇布耳语:“我只是没有感觉到过信息素互相交融时引起的性冲动。”

他这话说得如此坦荡而学术,以致于先寇布无法说出什么轻浮的调侃。下面的演讲台上刚结束一场“科技红线改变人生”主题的演讲,这会儿工作人员匆忙奔走,马上就要进行到性教育的阶段了。

“你说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教学方式呢?”先寇布几乎将鼻尖埋进杨威利柔软的鬓角,他在那里闻到若有若无的红茶气味,是令先寇布这种只懂鉴赏酒类的人也能感到宁心安神的温柔芬芳。片刻的失神间杨威利已经转过头来,彼此鼻尖仓促地擦过。黑发男人立刻局促地略微后仰了一点,于是那点幻觉般的温暖气息就从先寇布鼻端消失了。

“大概是PPT加上科普手册之类的,我猜。”杨威利抿抿嘴唇,看上去神色无澜。他指指演说台:“喏,你看。”

黑色的抗光幕布从演说台上方缓缓落下,周身的照明光以令人舒适的幅度熄灭成一片黑暗。先寇布贴着身边Omega的耳尖闷声笑着吐槽一句“这下就算是有科普手册也看不清啊”,话音还未落地,投影幕布突然亮了起来。

周遭仿佛蓦地扑棱起一群簌簌躁动的飞蛾,立体环绕的杜比音响中发出跌宕起伏的暧昧声响。饶是先寇布来听证会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绝想不到会坐在百人会议厅中与一群陌生人共同鉴赏色情片。

杨威利轻轻打了一个喷嚏,细微的响声在不断回荡的香艳潮响中可以忽略不计。周围似乎已经开始有愣头青受到影响而难以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杨威利无法具体闻到周围的荷尔蒙,只觉得空气变得愈发浑浊粘稠。他下意识扯起领口扇动,试图令自己感觉清爽一点,并预备查看一下先寇布的状况——万一他的法定伴侣因为其他Omega的荷尔蒙躁动起来,即使通透如杨威利,也还是多少会有点不爽。

“你还好吗?”

沉隽的低音带着不加掩饰的关切,裹挟着温热的呼吸击打在杨威利的耳膜。他头顶一沉,是Alpha的外套罩了上来,紧接着额头触到一片结实的斜方肌。

“我还好。”杨威利轻声答话,没有抗拒他伴侣主动提供的怀抱:“你呢,对信息素的感受应该比我灵敏吧?”

“哼,我又不是什么经不起撩拨的毛头小子。”先寇布压低的笑声模糊地透进杨威利头顶的外套,胸腔的震动清晰无比地辐射进黑发Omega的身体里。

“虽然我能理解政府对少子化社会的焦虑感。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宣传方式都实在……”

“……很不体面。”杨威利小声接话。

于是先寇布为他听起来像是闹别扭的口吻笑得更厉害,直到杨威利受不了地从外套中拱出头来。双眼已经适应会议厅中的昏暗,先寇布借着荧幕的光亮勉强看清胸口上伏着的乱糟糟的脑袋。杨威利黑色的短发支棱乱翘,令先寇布莫名觉得他像只被揉搓把玩得格外狼狈的黑猫。

斜前方传来隐密轻柔的水声,已经有伴侣耐不住信息素的撮合开始交换亲吻。尽管对这种过激的“性教育”无法苟同,但就这样什么都不做也未免有些扫兴——先寇布半心半意地这样想着,垂眼去打量怀里表情懵懂的Omega。

他终于想起自己最初判断自己上司是位Omega的原因,就是当杨威利偶尔发呆出神时,眼角眉梢散发出的惹起人猎捕冲动的草食气息。他说不准杨威利更像哪种动物,但总不会少了娇小的身躯、柔软干净的皮毛与稚弱无害的眼睛。这样的特征是他遵循本能想要按在爪下撕裂的对象,但杨威利几乎没给过他可乘之机。

“先寇布。”杨威利轻声呼唤。

被点到名字的人猛然眨眼回神,倏然间意识到那股红茶味道又萦绕在了鼻尖。他已经低头欺逼到Omega的眼前,险些就要达成一个吻了。

“你看起来开始……状态不好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出去比较好。”杨威利体贴地说着,不容他辩解地站起身,拉着先寇布挤开座位上的重重人群闯出会场。先寇布的手腕被Omega捉在手里,浑浑噩噩地跟在杨威利身后离开气味浑浊的室内。

走廊上清爽的空气扑面而来,先寇布重重深呼吸了两次,胸腔里淤塞的挫败感却没能代谢出去。

——他傲人的自控力居然被小看了?

杨威利也靠在墙边微微喘着气,但他看起来只是因为闷热和窒息感到不适,确实没有被满屋子乌烟瘴气的信息素困扰。

这个人简直是玻璃做的Omega。表象如此光滑致密无懈可击,反倒更让人频频想起他其实是座易碎品。

“本以为能听到点什么正经知识,没想到就是这种简单粗暴的……”杨威利抬起手拨弄几下头顶翘起的黑发,轻声叹息着抱怨:“就没有更温和一点的教学方式吗?”

“如果想找这方面的老师,你还不如找我呢。”先寇布笑出声:“保证令你一次性解决所有困惑。”

他本意随口插科打诨活跃气氛,但杨威利闻言格外认真地朝他注视而来,良久,恍然大悟般地一敲掌心。

“对了,我差点就忘了……”

差点忘了你眼前这位可是公司里名声响亮的花花公子吗?

先寇布心怀恶意地揣测,杨威利选择他当伴侣的时候,该不会是忘了这点吧。

“你可是我的合法伴侣。这种事确实应该请你指教。”杨威利这么说,不带分毫调侃意味的诚恳语气令先寇布皱起眉毛。

等等,这居然属于会被“差点忘记”的事项吗?

英俊多情的Alpha纵横情场多年未尝败绩,却是头一回碰到率直坦然到令他焦躁的Omega。动作先于理智作出反应,先寇布猛然伸手攥住黑发男人单薄的肩膀,试图再为自己的面子扳回一城。

“在此之前请容我解释,”先寇布垂眼锁住杨威利盛着茫然的眸子,并没有用上营业专用的深情眼神——反正这个Omega也不一定能看懂。他只是凝视着他,极尽认真。

“我刚才并没有受信息素影响,我只是单纯地想吻您而已。”

先寇布没发现自己又不自觉使用了敬语,又或是他潜意识里认为唯有这样才显得郑重其事。杨威利则在他目光笼罩下愣神儿,片刻之后才轻轻点头。

“好的,我知道了。”

——不,你根本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吧。

浓烈的无力感在肺腑中蔓延烧灼,先寇布简直快要呼吸困难。他在心底慨叹着倘若杨威利不是真的单纯到一尘不染,就一定是个可怕的谋略家,能让他这傲慢的浪荡客频频尝到挫败的滋味。

“其实我只是觉得,待在那里时间久了对我们双方都不好。”杨威利温声笑着补充,但先寇布已经没有心情再听他说了什么。他这会儿只想找个镜子,好好确认自己的魅力是不是被什么人偷走了。

走神间颈部一紧,衬衫衣领被谁的手指蓦然抓牢。先寇布一时怔愣,眼看着黑发的Omega踮脚抬颌凑上来,漆黑的睫毛在视网膜上无限放大,而后唇上沾到一个轻柔又慎重的亲吻。

“不过阁下刚才的骑士精神,的确值得一个吻。”

杨威利一本正经地说着,意有所指地把刚才披在肩头的外套塞进先寇布怀中。

这不是先寇布经历过的任何一种亲吻。不够缠绵、挑逗或是热辣,但发生得如此自然亲昵,就像是……伴侣。 伴侣。

先寇布在舌尖无声咀嚼这个词汇,第一次对他和杨威利已经结婚了这事儿有了实感。

“感谢称赞,可是恕我直言,您的吻技实在称不上奖励。”先寇布努力保持往日的游刃有余,用一声轻佻的笑侃报以回击。

“真是抱歉。”杨威利挠挠脑后的黑发,又露出了那种茫然困惑的、被先寇布形容为“很Omega”的表情。那看上去其实很可爱,美味程度足以支撑先寇布使出浑身解数打通这场攻略游戏。

“没关系,毕竟我们是合法伴侣。”先寇布压下志得意满的笑意,总算久违地品尝到一点万物为他所掌控的甜头,并且大度地搂过黑发Omega的肩膀,言笑晏晏地往大楼出口走去。

“只是,看来我们的教学任务看来要从接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