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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 In Love After Marriage(先婚后爱)17

【作者:甜菊苷|先杨|ABO】R18注意。现代paro/双向暗恋,风流倜傥A&信息素不敏感的性冷淡O,设定neta《恋爱禁止的世界》,世界观少量借鉴,大部分私设。

杨威利血管中烧灼着的,是一种病态的热。

清凉的晚风并不能使人好过多少,肺中灼热的空气还没能代谢出去,他便被先寇布抱进出租车。浓烈的车载香水味扑面而来,在杨威利胃里掀起惊涛骇浪,他猛然咽下涌到喉口的呕意,本能地把脸埋进先寇布散发着醇芳酒味的颈窝里。

他仍保持着被横抱的姿势坐在先寇布怀中,男人的怀抱成了Omega赖以栖生的方舟,只要呼吸里稍微掺入车内浑浊的气味,胃袋便如被无形恶手掂捏搓揉。杨威利别无他法,只得扯着Alpha的衣领将鼻尖埋入对方锁骨中深深吸气,试图摄取更多稳定心神的信息素。他没意识到自己紧贴在Alpha皮肤上的双唇滚烫,吐息亦是,甚至是被先寇猛然掐住腰髋时,才发觉自己在人怀中不知矜持地拱蹭。

先寇布捏着他腰的手指带着警告的力度,杨威利不敢再乱动,不甚明朗的视野偶然撞到男人翳上欲望的瞳孔。Omega后知后觉想为自己的失态道歉,一吸气却又脑仁抽痛,胃中翻涌,刚凝聚起的片刻清醒陡然融化作将眼眶憋红的水意,头脑一热拽着Alpha的领带去堵对方的嘴。

杨威利眼下不愿感受到除了先寇布之外的任何存在,恨不能连呼吸中都充斥着Alpha的气味,否则他随时都可能会在出租车里丢脸地呕吐。冲动闯进对方口腔中的舌尖是生涩莽撞的幼兽,只来得及逞凶半秒就被回过神来的猎食者攫获,卷进濡湿的深吻中。直到车厢猛烈震晃着拆散伴侣漫长胶着的唇舌,煞风景的急刹车似乎是来自驾驶座的无声控诉。这位Beta司机不是第一次见识在他后座上情不自禁的情侣,幸好车程够短,否则他还真怕这两人会干出什么比接吻更火热的事情。

开门的工作自然而然落在先寇布身上,杨威利靠在他怀里头昏脑胀地喘息,见门被打开就猛然推开Alpha跌跌撞撞地冲进屋子里。先寇布关好大门跟上去,在洗手间外听见里面传来呕吐的声响,脚步一顿折向厨房,倒了杯水备在手里,才去查看Omega的情况。

马桶水箱里正在蓄水的声音昭示着杨威利已经酣畅淋漓地吐过一通,接过先寇布递来的水漱口时他吐了第二次,但这次落进马桶里的只有胃液。先寇布站在旁边耐心地给他拍背,确认杨威利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之后又哄人喝了点水,才半扶半抱地把软泥一样的Omega转移进卧室中。

刚才在车内被蹭出的那点心猿意马如今全成了现实的担忧,先寇布用手背去探Omega的额头,惊人的高温即便不用体温计确认也能判断出杨威利正处于高烧中。大约是冥冥中的不可抗力让他们无法拿到“酒后乱性”的成就,尽管彼此已经对欲望坦诚,先寇布却还是没机会在杨威利喝醉时对他出手。

黑发的Omega尚有意识,感觉到身上碍事的衣物正在被外力扯去,便乖巧地任由摆弄。先寇布动作利索,迅速把人剥到只剩一条底裤,到了穿睡衣的步骤时却意外受到抵抗。杨威利仿佛刚意识到伴侣给他宽衣并非为了欢爱,顿时不肯配合,抬起绵软高热的手臂环上Alpha的脖子,梦呓般嗫嚅:

“先寇布,我想做……”

“我不跟醉鬼上床。”Alpha口吻平淡,嘴角却忍不住浮上笑意,顺着杨威利双臂的力道去低头去啄他嘴角:“……而且你在发烧,杨。”

杨威利皱起眉毛,出类拔萃的大脑被酒精与高烧烹煮透了,无法理解这点小事为何会成为他与情人水乳交融的阻碍。他热得要命,却能感受到先寇布贴在他颈边手掌的温度,并笃信唯有Alpha的热才能熄灭他体内滚滚焚烧的火场。这醉鬼倒还明白自己发麻的舌尖无法吐出有力的反驳,便自作主张直接伸手去解先寇布的皮带,刚胡乱抠开冷硬的金属搭扣就被Alpha捏着手腕扣在脸边,像个被迫两手高举弃械投降的罪犯。

被伴侣以猥亵罪抓捕的Omega不肯束手就擒,双腿在床单上挣扎蹬踢间无意中碰到Alpha已经抬头的裆部中央。杨威利湿漉的醉眼猛然泛亮,抿着嘴抬腰把光裸大腿紧贴在先寇布的勃起处极尽讨好地厮磨,然后摇晃的腰身被男人忍无可忍地掐住猛然按进床里,再也动弹不得。

“为什么不行?”杨威利所剩无几的常识告诉他不要尝试与一个Alpha角力,只能被先寇布牢牢压制着发出哑软的质问:“你起反应了,先寇布……”

“这是因为我憋了很久。”先寇布森然一笑,深邃的眉弓下暗影浓稠,喉中滚出的每个字节都翻涌沸腾着饥饿:“……所以如果现在就做,你可能会被弄死的。”

“……我不介意。”杨威利懵懂地轻声咕哝,眉毛耷拉成困惑的形状。一根阳具还能如何杀了他呢,无非是深深插进他的肚子里粗暴翻搅。Omega记吃不记打,完全忘了自己曾经如何在Alpha身下哭叫求饶,因为被人掐住腰而重获自由的那只手又去勾先寇布的脖子:“没关系,你可以……唔。”

他被吻住,以为这是对方应允的信号,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软又欢愉的低呜。但先寇布只是不敢再听他说下去,Alpha深知这个Omega的命令对自己影响之深,倘若真给杨威利机会说出“你可以弄死我”之类的胡话,那他定然再无意志与腹股间狂躁的冲动对抗。

正在被高烧煎熬的杨威利岂能承受住他无度索求,而先寇布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及时停手。

然而这急中生智的主意并不高明,因为没有什么比一个吻更适合成为引爆欲望的火种。失控暴走的Omega信息素灌满了先寇布的呼吸,使他所感受到的一切都带着令舌底分泌唾液的美味联想。杨威利奋力搂着他的伴侣的脖子,紧贴在男人后颈的上臂内侧沁满细汗。Alpha被这濡湿烫软的触感蹭得心烦意乱,刚腾出手捉住那条手臂,Omega失去看管的腰身便又急切地抬起来贴着他磨蹭。

先寇布沉下腰压住杨威利乱动的下身,高耸的性器隔着裤子嵌进身下柔软丰腴的大腿,同时也从Omega喉间榨出一声期待的呜咽。眼下安抚这个醉鬼最有效的手段恐怕只有让他先高潮一次,先寇布松开捏着杨威利小臂的手掌,转而摸向对方只有一层底裤遮蔽的腿间。指尖触到一片湿润,周围过于浓郁的信息素影响了Alpha的判断,竟然没发现他的Omega是什么时侯湿透的。

“我做到了,先寇布……”杨威利用手臂挡住眼睛喘息着喃喃,即便被过量的酒精暂时麻痹了九成的羞耻心,说出这种话仍需要勇气:“我真的,被你吻得湿透了……”

先寇布一愣,先诧异自己何时布置过这样苛刻的课题,接着想起这不过是某次情事间的淫语,而杨威利竟纯情到把他的诨话当真。几个月前这个Omega还生怯得不知该如何分开双腿,如今却学会向Alpha主动求欢。他已被先寇布给予的欲望滋养出一副逐渐熟透的躯体,但还没来得及学会世俗情欲间那些油滑的约定俗成,使得那放荡的情话听上去都如此坦率而天真,足以让任何被他渴求的男人登时硬痛到暴躁的程度。

“你是个好学生。”先寇布含笑发出由衷的称赞,拉开杨威利掩住面容的手臂,低头啄吻对方轻蹙的眉心:“作为奖励,我来教你一点别的东西。”

他没给杨威利反应的时间,突然动手把对方的底裤往下猛拽,又不肯好好帮人脱下,只留着那片布料半松不紧地箍着Omega的大腿。杨威利下意识蹬腿想让缠在腿根的底裤滑下去,下身却被先寇布抬起来抱进怀里,小腿交叠着搭上对方一侧宽厚的肩膀。男人腿间坚硬鼓囊的一块紧贴着他被汗水濡湿的臀丘,接着是拉链与布料交织的响动,熟悉的硬物顶进臀缝,带着令人心跳加速的热度。

Omega小腹绷紧,反射性地闭上眼睛咬住指节,惴惴的心脏跳动着不安,空痒湿黏的穴腔却正期待一场毫无保留的侵犯。下一刻他感受到男人性器勃发的体积,但不是用后穴,而是他被底裤束缚着的、合拢的大腿根部。

“等、先寇布……我不要这样!”杨威利挣扎,霎时感觉受到蒙骗,被灌入了酒精的眼眶格外浅,一边抗议一边红着眼睛滚出泪来。他双手意图推开Alpha贴在自己的臀后的胯,被先寇布极有先见之明地半路截住,顺手扯下颈上的领带将他两手利落地捆在一块儿。

“别怕,我不对Omega动粗……这只是为了防止你乱动。”先寇布语调轻松,将他双手压过头顶,俯下的身躯压迫Omega弯折身体,膝弯处的韧带传来一阵带着麻痒的痛感。Alpha沉甸的性器与他紧贴着,尺寸夸张的肉具将杨威利同样勃起的茎物欺压在腹上。这男人甚至没有脱下衣服,衣冠楚楚地压在近乎赤裸的Omega身上却不打算操他,而是打算优雅地将他物尽其用。

Omega羞耻得全身颤抖,还未来得及再次抗议,插在他腿缝间的阴茎已经抽动起来。他整个盆腔被Alpha撞得震颤,大腿根发烫的嫩肉遭到世上最难堪的猥亵,那根阴茎在他腿间抽插的力道与在他后穴中冲撞时别无二致,凶悍得让他肚腹中本该被填满的地方徒增被操弄的想象,却因不得满足而瘙痒得发狂。

“华尔特,我不喜欢这样……”杨威利窘迫地抽泣,他实在不愿被这样单方面地使用,宛若自慰杯一样遭受缺乏情致的强暴。但被摆弄成淫乱姿态的身体再也凝聚不起抵抗的力气,明知为时已晚,也只能徒劳地讨饶:“我们不、呜嗯……不做了好不好……”

“哈、是你非要招惹我的。”先寇布沉闷喘息中夹杂着得逞的笑腔,歪头吻咬向Omega满覆汗水的膝弯,故意在那容易被汗液蛰痒的位置留下深深齿痕。“虽然眼下不能做完全套……但我可以向你展示,我有多想操你。”

Alpha说着,拉过杨威利酥软的双手摸向Omega正被粗暴奸辱的腿缝。那里正因发烧而滚热,柔嫩肌肤被阴茎涂满湿黏的腺液,抽插时带出的咕啾潮响极度逼真得像一张温驯的前穴。杨威利摸到自己被压歪在小腹上的阴茎,上面叠压着另一根耀武扬威的粗壮阳具,黏滑的蕈头正意味淫邪地拱蹭着他的掌心。他垂下视线,透过迷蒙的泪雾看到深色的茎器在自己腿间进出,臀部每次撞到男人有力的下腹时便能直观地看清那肉具在自己小腹上能达到的可怕深度。

先寇布将他的手按在腹腔的某一处上,拖着沉重的吐息宣布:“这个位置,就是你的生殖腔。”

杨威利瞠大双眸,泪水随着腿缝中突然疾风骤雨般的插干滑下腮边。他的掌心被粗硬的龟头撞得发麻,一团浆糊的大脑中印着可怖的残像,不断提示他若承受这侵犯的是他脆弱的后穴,此时他的理智一定已随失守的生殖腔一起被捣碎成只知渴求欲望的娼妇。Omega无助地抽噎,手掌下捂着的那个娇贵宫房却因过激的幻想震颤出一阵阵甜美的悸痛,湿淋的后穴绝望抽紧,失控地用温软的掌心不断讨好去揉腿间那根惹他崩溃的元凶。

“哈啊、华尔特……里面好难受……”他这般委屈地渴求,在男人恶劣的欺凌下学会带着哭腔撒娇,甚至还主动厮磨着腿根服侍那阳具,大腿内侧早已被Alpha性器上鼓胀虬结的筋络磨得通红:“救救我、求你……呜、我不会乱来了……”

“乖孩子。”先寇布笑起来,宠溺的口吻带着某种不为Omega所理解的狂热:“……那么,我这就帮你解脱。”

杨威利感觉到先寇布修长的手指摸到他的股间,指腹在软泞湿痒的穴褶上擦蹭。接着他被两根手指捅开后穴,轻车熟路插进深处的指节如同钥匙通开咬齿滑润的锁,毫无困难地找到腔壁上那个能开启他欲望闸门的腺体粗鲁按戳。倾巢疯涌的快感将Omega整个下身电击麻痹,被Alpha性器碾在身下倾轧的阴茎无助颤搐着淌出水来。沉浸在酒醉与不知名高烧中的杨威利敏感得前所未有,就这么被凌暴着所有最要命的器官失声哭叫,腰身痉挛着狠狠绷紧,前后两处双双被逼上高潮,后穴中喷溅出温热的蜜液打湿Alpha系得规整的衬衫袖口。

低泣声渐渐熄弱,被欺负得过分的Omega终于在过于激烈的高潮中意识模糊,头颅脱力地坠进松软枕头间阖眸入眠,湿红的眼角挂着泪液。先寇布尚没能泄出来,却惦记着杨威利的身体状况不敢继续,硬着头皮先把Omega放平在床面上解开双手,才握住自己的性器耐心欠奉地捋动,没来得及成结就草草射在手掌中。

“华尔特……”

先寇布听见一声轻唤,捧着杨威利的脸凑近察看时才发现那不过是恍惚梦话。他掌中的精液不慎蹭到黑发男人的脸蛋,反手欲擦时略一犹豫,鬼使神差地把满手散发着雄麝气味的秽物涂抹在Omega温软的腮边。他做完这一切,才发觉这举动与标记领地的雄性野兽何其相似,顿时皱眉暗骂自己无聊且幼稚。睡梦中的Omega皱起眉毛,像是对Alpha留在他脸颊上的浓郁荷尔蒙有所感知,湿粉的舌尖滑过嘴角,不自觉地舔掉一点沾在那处的精液。

先寇布屏住呼吸,猛然起身与杨威利拉开距离,以防自己再次为这个Omega无可挽回地勃起。

黑发的Omega呼吸急促,始终睡不安稳,被Alpha摆弄着清理身体时仍会发出不适的轻呓,身上源源散发的信息素毫无收敛的迹象。先寇布给他套上睡衣,终于后知后觉出杨威利的症状根本不是发烧,反常的主动和饥渴也不是因为漫长的禁欲或酒醉。Omega的发情期就如季节更替般一年四次地循环,而距离先寇布上一次帮这个Omega处理发情期已经过了三个月有余。若不是前一阵子繁重的工作扰乱了杨威利的激素分泌,其实他早就该发情了。

有因可循的发热倒是让先寇布略微放下心来,他知道杨威利会把抑制剂收在床头柜里,当即翻找出自己上次买的存货,挽起Omega的睡衣袖口替他打入半管注射针剂。药效来得很快,不几时杨威利的呼吸便渐渐平稳,歪头枕着他Alpha体贴提供的怀抱沉沉睡去。

再次把杨威利唤醒的,是他饥肠辘辘的胃。

先寇布不在他身边,半掩房门的卧室外更是一片寂静。杨威利迈入客厅,看到Alpha给他留在桌上的早餐——或许称为午餐更加合适。他模糊地记得自己昨晚好像把晚餐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个精光,睡到这时已是十多个小时没有进食,亟待填饱肚子。待简单吃了午餐,杨威利重新恢复营养供应的大脑才慢慢拾回酒醉后支离破碎的记忆,顿时被一阵尴尬到极点的热度轰然烧上脖子,简直羞耻得恨不得余生都把自己关到让先寇布找不到的地方去。

他从未那样失态,无论是这些年来平静寡淡的发情期还是偶尔令人不适的酒醉经历,都不足以让杨威利如昨晚那般变成被欲望操控的的傀儡。他的身体正因对先寇布的渴求而变得异常,又或是这种“异常“其实才是一个完整Omega应该经历的“正常“。杨威利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为此而高兴,他的确正在被先寇布治愈,但他还能与这个Alpha亲密相处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二了。

杨威利把自己窝进沙发上那堆衣服里,拨通先寇布的手机号码。被接通的电话那端传来回音清晰的嘈杂声响,他听出那是在公司的配货仓库,前段日子杨威利往那儿跑过不少次,早已烂熟于心了。

“我就猜你该睡醒了。”听筒中Alpha的声音夹着柔和的笑意:“午餐还没凉掉吧?”

“温度正好,谢谢你的午餐,简直救了我一命。”杨威利紧张失律的心跳被先寇布自然的态度安抚平静,决定先不去提起昨晚的话题:“你去了货仓吗?是不是工作出了什么问题?”

“没什么,一些交接的事情。他们打电话来找你,我替你接了。”先寇布说着,话语中染上一丝促狭:“因为只是不需要课长亲自出面的小事,就让你多睡一会儿——毕竟昨晚,你也被折腾得够呛。”

杨威利被这话题的走向哽住,不可避免地回想起自己昨晚那些痴缠放浪的举止,又感觉脸上一阵发烫。“……给你添麻烦了。我实在是喝得太醉了,下次再也……”

“别这么说。”他话音未落,就被先寇布温柔的笑声打断。他听见Alpha周围的声音渐渐安静,应该是对方走到了僻静的角落里:“你只是发情了,杨。况且那其实很可爱,真的。”

杨威利陷入沉默,窘迫与赧然如两只交叠的手将他嘴巴牢牢捂住,一时难以说出话来。“……发情期吗,好像是该到时候了。”良久,他终于夺回了舌头的使用权,却不知该如何应对Alpha的恭维,只能避而不谈:“可是我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我昨晚给你打了抑制剂。不过只有半支,药效应该快要到头了。”先寇布尾音下沉,口吻陡然变得认真:“我这边大概还要三个小时才能结束。你能不能别吃抑制剂……等我回去?”

杨威利一怔,因为听懂了男人话中显而易见的暗示捏紧了手机。他对昨晚的记忆只有七成,但却能想起Alpha被自己拥紧贴蹭时压抑隐忍的呼吸。Omega原本还如常平静的体温错觉般徐徐攀升,烧灼感缭绕耳根,令人难以分辨这热度究竟是来自生理需求,还是被心仪之人渴求的欣喜。

“我等你。”最后杨威利轻声应下,然后飞快地挂掉电话,唯恐再迟半秒自己就会开口要求对方再快些回来,最好现在就丢下一切琐事,回来做他有效且唯一的抑制剂。

实则先寇布的工作结束得比三个小时更早,本以为能提前回家给他的Omega一个惊喜,归途中却碰上堵车,不但平白浪费掉他从工作中抢出的时间,还多搭进去一个钟头。他在车上联系杨威利,发LINE向对方解释现状,继而问人感觉是否还好。杨威利的消息很快回来,简洁明了的一个“No”,也不知是因为赌气,还是因为Omega实在已经没了与他多费口舌的余裕。

若非货仓的位置距杨威利的住所实在太远,先寇布几乎想下车靠着双腿跑回他的Omega身边去。好在半小时后拥堵的车流终于开始缓慢流动,与此同时手机传来提示音,是来自杨威利的LINE消息。

[要是我实在太难受,能不能采取一点紧急措施?]

先寇布眉心拥挤在一处,失望翻涌上来淤塞于胸腔中。他不清楚杨威利现在的发情期究竟被矫正到了什么程度,但即使只是发热,也不忍心要这个Omega为自己硬捱,拇指顿了顿在屏幕上敲出一个“好”。

不少Alpha都有那类恶趣味的性癖,譬如喜欢在Omega最无助和脆弱的发情期与之交合。但先寇布并不在此列,他甚至从不替人解决发情期,除却忌惮不受控制的荷尔蒙容易引发失控,更不愿被某人当作救命稻草。那种依赖对于一个游戏尘寰的Alpha而言,实在太过沉重了。

而今这点失望倒如一盆冷水把先寇布浇个透彻,不由得琢磨起自己为何就对杨威利松动了难以撼动的原则,一次发情期教学也就罢了,居然食髓知味到真的对他上司的发情期有所企图。他思前想后,想明白这大约是因为那个甜味温润的Omega是由他亲手催熟的花,便难免让人生出多余的独占欲。倘若对他依赖至深的人是杨威利,先寇布倒是很愿意从善如流地把这当成某种情趣。

等先寇布千辛万苦折腾回去时已是傍晚,踏入玄关中只能听到室内一片沉寂,半点声响也无。他走向客厅,一眼看得见全貌的室内没有人在,于是先寇布知道,他的Omega正待在卧室里。

他本该直接去找杨威利,却蓦地察觉屋子里有某处违和,不由得杵在原地思索。视线环顾四周,最终落在原本堆放着脏衣服的沙发上,那里的衣服起码少了一半,略一翻看,消失掉的衣裤全都是先寇布的。

Alpha呼吸一滞,瞬间懂了杨威利那所谓的“紧急措施”是指什么。他没标记过任何人,亦没与谁保持过这样的长久的关系,便忘了Omega流动在骨血中的那种本能。先寇布猛然丢下沙发上的衣服,三两步冲到卧室打开门,然后险些被迎面涌来的旖旎甜香勾去神智,创下了有生以来最快的一次勃起记录。

杨威利已经快要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

热度从他挂掉电话后逐渐袭上身体。起初只是近似发烧的症状,熟悉的乏力与带着沉重黏腻感的热。杨威利应付得了这个,以往只要一剂退热贴与足以让人转移注意力的书就可以打发,但从未有过的空虚感却在他丧失警惕时悄然爬上腰肢,从腹腔最深处滋生出一股燃烧着的渴。

他喉舌干涩,不适夹紧的后穴却被湿润充盈,甚至没留意到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泌出那些湿滑的水液,等睡裤被滑出穴口的汁水洇湿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的Alpha传讯告知半路堵车时,杨威利正将脸埋进先寇布的枕头里贪婪地深吸,并无师自通地发现唯有伴侣的信息素能缓解他体内疯狂蔓生的焦渴。可这点信息素怎么能够,他还要更多、更多,直到被先寇布的气息从头到脚地包围,尽管这片刻的满足对发情期的Omega而言只不过是扬汤止沸罢了。

于是先寇布推门而入时,先看到自己堆积在床头的衣服,然后又从中发现被围困在诸多衣褶中湿汗淋漓的Omega。杨威利把那些衣服紧抱在自己身下,身上则贴身套着先寇布上周换下来的衬衫,他的理智在Alpha的气味中迷路,腰身正毫无意识地在残留着白兰地酒香的衣物上拱蹭。黑发Omega细长光裸的腿间还夹着什么东西,先寇布屏气敛息地伸出手,从他伴侣的夹紧的大腿根部间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黑色底裤。

那动作将意乱情迷的Omega惊醒,杨威利猛然回头,从漆黑的双眸至全身烧起暧昧轻红的皮肤,任何一处都颤抖而湿漉。“……我没有吃抑制剂。”他沙哑地轻诉,连声音都已湿透,整个人被情欲文火慢煮得骨软筋酥,只等被一个Alpha拆吃入腹。

“好孩子应该得到奖励。譬如……按照你喜欢的方式来做。”先寇布把他捞进怀里,低沉的喉音早已被欲望打磨粗粝,理性亦在看到杨威利穿着他衬衫的第一眼就被彻底烧熔。Alpha浓烈的信息素倏然爆发于室内,把渴求着他气息的Omega溺毙进满池馥郁的白兰地,随躯壳一起浮出水面的只剩下想要被情人彻底侵占的本能。

“那我要你现在就进来,先寇布。”杨威利夹着哭腔抬腰蹭他,他做这动作愈发熟练,湿热臀缝隔着裤子精准无误地压在Alpha胯间撑起的帐篷上。“……你要是有能耐,最好就在床上弄死我。”

迟到一夜的挑衅在此刻脱口而出,杨威利感觉到顶着自己的那根东西猛然难耐地搐动着涨大,得意的笑容还未浮上嘴角,便猝不及防地被拖进一个暴烈的吻。

先寇布狼吞虎咽地吻着他,顺势把身下Omega的大腿粗暴拉敞开来,手指捏得杨威利的膝盖咯吱轻响,惹来黑发男人偎着他的唇齿难耐呼痛。

他想起自己还有很多事没来得及教给这个Omega。

比如,Alpha是这个世界上最禁不起挑衅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