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portant Notice: this service will be discontinued by the end of 2024 because for multiple years now, Plume is no longer under active/continuous development. Sadly each time there was hope, active development came to a stop again. Please consider using our Writefreely instance instead.

【卡杨】星星落进红茶里

【作者:一支药】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我又双叒来到了无人的荒原 ※ 卡介伦视角的一个没头没尾片段,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CP向,题目随便起的(。 ※ 体感我有八百层滤镜觉得DNT的卡学长还是很可爱,他那么可爱为什么没有人带他一起玩

有关杨威利这个人,每个见过他的人都会给出各自异色的千百种评述。亚列克斯·卡介伦的描述总会是一众评述中最为不正面的那一个。要他说的话,杨是被卷入旋涡中的鱼,是被风吹离航线的鸟,飘飘忽忽浮游不定,待在哪儿都显得格格不入,总归不像是人们口耳传颂的英雄。因为眼下这位为人称道的英雄正神志不清地挂在他的膀子上。

这晚全舰队上下着了酒神的道儿,连尤里安也被那几位不良中青年强拉去玩乐不见影踪,仅存的清醒之人也就成了看顾醉酒司令官的苦主。热衷红茶白兰地的男人酒品不坏酒量却也算不上好,醉了也只会自顾自地打起瞌睡。卡介伦时常想,这么一个人怎么就被奉上了神坛,可见世人愚蠢目盲;而自诩为一众问题儿童中唯一正常人的自己,却也在不自觉中沦为后辈的信徒,所以说物以类聚近墨者黑,自己往后还得要时刻留意、切记要跟那群莽汉划清界限独善其身。

亚列克斯·卡介伦自觉自己真心不坏,他只是有时言语刻薄,经常思想刻薄。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有那么几分刻薄的权利,毕竟他兢兢业业含辛茹苦打点全军上下大小事宜,总得要向后辈长官讨点嘴上便宜。扪心自问他对自己这位学弟可没有半分实质上的不好,把杨从猝死于缺乏生活能力的危机中解救出来的尤里安是他送去的,漂亮干练的菲列特利加副官也是他选定的,他就差替他签上退伍许可书准许他退休安家——如果他拥有这样做的权力。

杨真的是喝醉了,趴在他耳边迷迷糊糊喊他学长。杨很少这么叫他,杨叫他基本都是用职称。卡介伦少将,卡介伦中将,卡介伦夫人的先生。看似一板一眼合乎规矩,仿佛又隐约含着嘲讽狎昵,总之微妙得很。

“学长真是没有用呢。”杨杵在寝室门框边摇晃,没头没尾来这么一句,也不知道他现在浸泡在酒精中的大脑里是有鱼群在飞舞还是鸟儿潜入海底。“是是,”卡介伦掰正他的身子引导他能够正确地进门,“这位没有用的学长刚刚从一帮醉汉的魔爪里把你给救下来,有点感激之心好吗。”

他边埋怨着边走去桌边烧热水泡红茶,身后一阵凌乱闷响像是积木散架掉落了一地。卡介伦扶着额角转过身,把半趴在地板上吐泡泡的咸鱼架起来扔到床上去。

“没有我你可要怎么办啊。”他小声嘀咕,然后听见陷在枕头里的含糊回应:

“没有学长的话,伊谢尔伦就会世界毁灭。”

卡介伦眨了一下眼睛。他看见星云下沉舰船上升,醉酒了的伊谢尔伦要塞像婴儿蜷缩在母胎里。退行为毫无行动力幼儿的杨醉得不清醒也就坦率着温柔,叫平时绝不会承认的话语偷偷溜出舌尖。他翻过身继续嗫嚅了几星无法辨析的自语,沉坠眼皮不受控制地关阖下来。卡介伦窥见那双眼睛底下有浅淡的阴影,是每一次的奇迹光辉烧灼烙下的疲倦印记。他知道往后沉痛疲惫还会纷至沓来,胜利与失败会等同地焦灼折损这个人的心。他想象自己打一个响指,于是“啪”的一下,时间静止宇宙坍缩,无数的平行断层里有一个卡介伦实权在握,大手一挥把五十年份的退休金堆到杨的面前,对他颐指气使下命令,“喏,拿好了,滚回家结婚去吧!”,然后替他关上房门落上铁锁,把战争与和平都挡在外面。

开水壶鸣叫起来,指使与世隔绝的幻境退到一边。千千万万个虚幻肥皂泡破灭,而剩在这里的亚列克斯·卡介伦不会黑魔法,即便是奇迹的杨也变不出改天换日的魔术来。

“对不起,”现在兀自低鸣的热水已经派不上用场了,红茶也叫不醒彻底败给倦意人事不省的魔术师。但偶尔醉酒也是好的,至少在这样的时候,卡介伦也就能说出不用担心被当事人听见的话,“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

而完全被睡魔支配了的男人温软顺服得像是一只懵了的猫咪。想要看它成长为雄狮终究是没有可能的吧。卡介伦伸出手指撩拨杨微蜷的额发,把一绺不服帖的黑毛在指尖绕了个小小的圈儿。在动荡风暴到来之前,这片酣睡的宇域暂且还能贪图一会儿偷来的安宁。西洋棋子在桌上投下温柔斜影,星星闭上眼睛睡卧在红茶里。



END